看着玉匣又点了点头,沈瑞宇道:“那,我们还是要按照规矩,交换一件信物。这是我的发簪,收在你那里,你也拿一样你贴身的东西给我。”
玉匣在自己身上翻找了许久,摸摸金项圈,舍不得,又摸摸玉耳环,还是舍不得。
最后想来想去,将自己手环上的银铃取了下来,塞给沈瑞宇。
“这是我戴了很久的东西,算是最贴身的啦。我把它交给你,说明它可是很重要的。”玉匣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说服他。
沈瑞宇哪里看不穿她的小心思,分明就是小气护食,偏还要找许多理由找补。
他摇摇头,却也没反驳什么,将那只小银铃收好。
他们今夜只能一同歇在房中,沈瑞宇收拾了侧榻,自个儿躺了上去,那宽窄以他的个头而言,还是有些太过逼仄了。
沈瑞宇也没抱怨,手臂朝后,枕在脑袋底下,吹熄了灯,静静望着眼前的屋顶。
过了没多久,不远处传来均匀的轻轻呼吸声,沈瑞宇眼波动了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夜里睡在他不远处。
玉匣睡相并不好,时不时动两下。
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衣料摩擦着床上的布料,在深夜中有些暧昧。
沈瑞宇缓缓地咽了一下喉咙。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梦。
尽管理智一再地告诉自己,要将所有跟那个梦有关的记忆和情绪扔开,但是在悄无声息的深夜,还是有些东西难以控制。
他第一次见到沈又菊,便是在一片花丛之中。
沈又菊刚刚被家人从寺院中接回来,乌发如云,目空一切,花枝映着她的脸庞,却换不来她的一丝回顾,她谁也没看,自顾自地端庄,额心一点美人痣,鲜红如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