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边,情况就棘手了。
唐仲他爹死后,唐仲他娘天天挺着肚子以泪抹面,伤心郁结,终是伤了胎气,在临盆时气竭人亡,好在肚里孩子命大,保了下来。
算上唐仲,唐家一共两个男娃两个女娃,平时都由唐家阿婆照料。
唐家阿婆身子骨也不好,从前的唐仲在家,还能分摊些活做,如今唐仲当差了,家里大小事情,都是阿婆顶着。
曾经的唐仲本想着,当了城门卫挣了饷钱,就能帮着家里少些负担,阿婆也能过得舒心些。可没成想,老人家还没能熬过这么冬天。
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呐!
如今的唐仲摇摇头,悲天悯人之外,俨然一副旁观者瞎掺和的心态。
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家里一大两小三个拖油瓶,已经紧紧拴在他身上。
一路疾行,就在骡子快累到口吐白沫之时,骡车由乡道转入一条更为泥泞的小路,停在一户农舍院外。
稀稀拉拉的篱笆随意插在地上,勉强围成一个院子,正对面的三间土墙茅屋,互不嫌弃地勾搭在一起,共同诠释寒酸的真谛。
听到外面的动静,正中堂屋里钻出两个小叫花子,见到院门口的唐仲,两个小叫花子立马窜过来,吓得唐仲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二哥,二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