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头儿的反应,他深刻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见钱眼开。
方才还是冲天的火气,一见到实打实的钱,胡头儿这个经不起金钱考验的糙汉,旋即变了脸。
他已经手头拮据好些天了,此刻心中仿佛被柔风拂过,怒意也随风而逝。
“这里是一百两并两文,请胡头儿收着。”
两家酒楼的广告费,都在这里了。
胡头儿几乎不敢相信,半天才指着自己,“全都给我的?”
从家里过来之前,只听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东城门有个瘦弱的城门卫,在城门口大张旗鼓收敛钱财。
趁他不在,大肆搞事,相当猖狂!
只是没想到,竟挣到整整一百两!
他捧起两锭银子,拿在手上反复看端详,陶醉地一脸春光灿烂。
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他的饷钱才十几两,这是他不吃不喝七八年,才能攒下的钱呀!
别看胡头儿平时在东城门说一不二,手底下还有几号人差遣,真正论起来,却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吏,连朝廷的俸禄都不配拿。
他的饷钱,全从县衙的公账里出。公账上钱多,他便多得些,公账上钱少,他就得带领全家老小,一齐勒紧裤腰带。
今年上头查得严,县衙公账上的钱,被林知县拿去补了好几处亏空,已然所剩无几。
衙门发饷银实行双轨制,按月发月钱,年末再发一笔岁钱。
往年这个时候,岁钱早就发下来了。
到了今年,别说岁钱,就是月钱都已经拖欠了两月!
家中这两月的开销,都靠岳丈接济,惹得夫人明里暗里贬损他好几次,说他吃软饭。
他堂堂清江硬汉,怎能吃软饭!
“你是说,这笔银子都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