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前头的马队越行越快,眼看下一刻就要穿过城门,竟丝毫没有要勒缰绳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林知县连忙躲闪开去,只觉得马鼻子里的热气,都已经喷到他脸上了。
马蹄嗒哒作响,整队人马从西城门下疾驰而去。
一时之间,西城门下尘土飞扬,咳声震天。
等到尘埃落定,林知县和城楼下的众人身上,都积了一层灰。
林知县忿忿地抖去身上的扬尘,望着东去的马队,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心头不住暗骂:“姓柳的,只等本官的调令下来,以后谁要向谁作揖行礼,还不一定呢!”
几乎是柳同知的车驾驶过西城门的同一时刻,远在数百里外的总督衙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脚步踉跄地扑倒在台阶上。
“哪来的要饭的,滚滚滚,一边待着去!”
守门的差役斥责几声,阶下的人却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该不会死在门口了吧!”
看不清男人的面色,差役从门后取来棍棒,想着用棍子试探一二,看看究竟是死是活。
就在棍子即将落在男人前胸的当口,一只满是泥污的手奋力抬起,死死抓住了棍子的另一头。
“总督大人!小民有要事,求见总督大人!”
林知县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永宁府来的刘同知,比想象中更加难搞。
一行人才落脚到驿馆,连凳子都没焐热,就催着要县衙将历年的账本一一装箱,送过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