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点头沉吟:“也就是说,照明半径只有十步远。”
「只有」两字,让哨兵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一直看着唐仲若有所思地走下哨楼,哨兵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
唐仲快步回到帐中,彭道长还在榻上打坐,呆书生却已经回来,正拿着纸笔在桌案上计算数目。
“正好,借纸笔一用!”唐仲围坐过来,拿起砚台上另一支蘸了墨的毛笔,又从书生手下抽出两张宣纸,自顾自占了对面的桌角,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书生在纸上推演计算,思索良久,却依旧未有所得。脑中发闷,他偏过头去揉按太阳穴,不经意间,目光划过唐仲正在书写的字迹。
那是在形如圆盘的图案上,标注的一圈又一圈怪异的符号。
在另外一张宣纸上,唐仲似乎正在进行某种演算。但跟一般人常用的筹算不同,他写出来的东西,倒更像是在——画符?
此时的唐仲正忙着用阿拉伯数字列竖式,自然不会想到,他潦草的字迹,在别人眼中与彭道长画的符字别无二致。
图纸差不多画完,又将标记的数字用汉字批注后,唐仲吹了吹纸上半干的墨迹,在书生满眼的疑惑里,起身走出营帐。
正午时分,老耿仍待在兵器库中,连饭都顾不上吃,正将一柄弓弩拆成碎片,然后加上他刚做成的零件,重新拼合。
骤然接到唐仲送来的图纸,他不由得愣了片刻。
“这是……斗笠?”老耿把图纸拿在手中转了一圈,好歹想出了一个最形似的物什。
唐仲重新把图纸转正,指着自己的杰作,不容诋毁道:“这是灯罩!”
灯罩?军营不比官家富户,平常点灯无需精致,要什么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