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婚配?”
周雁荣脑子里已经演过了一出大戏,纠结万分后,咽了咽口水磕巴地道:“好像尚未定亲,但她哥的事我哪会放心上,四哥,你怎么对人家的婚事这么在意。”
她已经都想好了,若是她哥真的喜欢男子,她怎么也得为她哥保守秘密,至于人,她也去想想办法,却没发现她四哥一脸古怪。
周雁荣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四哥,吴三郎可能不行,吴大人很是看重这个儿子,我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与他七分相,要不换个人试试……”
“就这个吧,我瞧着也只堪与你相配,过几日见见。”
周雁荣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这会都收不回来了,瞪圆了眼,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啊?和我相配什么意思?我才不要相看人,都是群歪瓜裂枣,我不喜欢。”
“行了,没你的事了,去吧,让伯言带你去挑马。”
“等等,这会不是马的事情了,四哥你说说清楚,我可不嫁人。”
“刚从西面进贡的宝马,确定不要?挑匹做昨日帮了忙的谢礼。”
周雁荣一时没想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但后头这句她听懂了,眼睛一亮,立即疯狂点着头:“要要要!”
“那还不快去。”
周雁荣馋她哥的马儿多时,总算有机会能自己拥有一匹了,双眼亮晶晶地就往外跑,临出门前,周誉又把人给喊住了。
“把那小雀鸟留下。”
她这会满心满眼都是马了,哪还管的上什么鸟,捧着笼子送了回来,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周誉用受伤的那只手指,隔着金丝笼,随意拨动着里头的小鸟。
-事不过三,沈菱歌,已经没有下次了。
病来如山倒,逞强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沈菱歌那日病倒后,发了一日的高烧,等再醒来已是隔日下午了,听说季氏回来后病倒了,高烧不断还满口都是胡话。
大夫看了,说是撞了邪祟要静养,见她最近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沈菱歌才安心地躺着养病。
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无事便在院中逛逛,好在沈淑欣空了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还有个沈建安,不想读书了,就偷偷溜来她这躲着,有他们姐弟二人在,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周誉,他与她过往认识的人太过不同,也正因为阶级悬殊,差别过大,才叫人难忘。
若说没有好感,那定是骗人的话,谁人能不爱烈日,谁人能不仰慕英雄。
但等到梦醒,她也就清醒了,她前世已经受过一次伤,既知周誉并不爱她,对她只有占有和欲/念,又何苦再头破血流一次。
况且那日周誉肯放她走,已是万幸,以后应当不会再与他相见了,这样就好。
午后,沈菱歌刚喝了发苦的药,立即塞了两块糖糕,刚算把满嘴的苦涩给压下去,沈淑欣便进来了。
“二妹妹,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沈淑欣身后的婢女手中端着碟切好的寒瓜,前几日沈菱歌嘴快提了句,说是在外祖家时,每到夏日都会有寒瓜,没想到她记在了心上,今日就带来了。
“我让下人在井水中放了半日,这会吃正是爽口。”
她喜欢甜食,尤其是寒瓜这等又甜汁水又多的果子,顿时眼睛都亮了。
正好方才喝了药,味苦难耐,吃这个正好。
“大姐姐待我可真好,大姐姐也吃。”
沈淑欣笑着接过,还用帕子轻轻擦拭了她的嘴角,“好吃也不能贪嘴,寒瓜太凉,你还病着,吃多了身子不好。”
“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是姐姐太担心我了。”
说起这个,沈淑欣便有些欲言又止,她虽然不知道母亲和二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尤其是白珠还溺水而亡,她直觉母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故而对沈菱歌愈发的好,也算是在替母亲赔罪。
“还是要多养养,可不能落下病根,对了,你既是身子好些了,那吴家的帖子也就不用推了。”
沈淑欣说着,从身旁人手中接过了帖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