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乐的病好了,也重回了朝堂,此番之后,朝堂上的局势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此事牵累的朝臣不在少数,尤其是余胡两家,一个抄家入狱,一个辞官归家,就连贵太妃的母家郑家也受到波及,消停了不少。
蔡太傅等保皇派的大臣得以重用,周允乐也正在慢慢学着如何做个皇帝。
周誉回京已是一个月后,他去营中交代好后续事宜,来不及休息只换了身常服,便直奔皇宫。
他离开时交代过沈菱歌,哪儿都别去,就在宫内乖乖等他,许久不见,也不知她有没有想他。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多次提笔想要给她写信,最后又放下了,寥寥几笔根本无法写出他内心的相思,还不如当面与她说。
进宫之前,他在马上已经想好了要与她说什么,可没想到等着他的是空荡荡的大殿。
偏殿内干净整洁,看着许久没人居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桂花香,原是窗牖外有棵盛开的金桂,桌案上还摆着本书,应是看得人忘了收起,走近一看才知是本经书。
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伏身恭敬地行礼:“叩见殿下。”
“她人呢。”
“陛下的病好后,封了沈姑娘为女冠,赐紫阳观封号玉凌仙姑,紫阳观前些日子已经修建完成,仙姑早已出宫多日。”
周誉面无表情地拨动着书页,高大的身影看着无比的落寞,他缓缓地捏紧了桌上的那本经书。
低低地呢喃了两句‘玉凌仙姑’,许久后轻笑了声,“还真是个好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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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人都已经安顿下了,衣服是干净的,等她们休息好了再一道用斋,您今日的经也该念完了。”
沈菱歌乌黑的长发挽起,头戴黄冠,身着黑色的道袍,手中捏着本经书,正挺直背脊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容肃穆,直到听见云姑的声音,她才睁开了眼。
“云姑,又喊错了,我已不是姑娘。”
“是是是,是我嘴笨又说错话了,是仙姑,人已经安顿下了,您也该歇歇了。”
沈菱歌从蒲团上缓慢站起,合上了书页,“她们有没有说觉得如何?若是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提出来,有不懂的也可以多问问慧悟师太。”
她这算是半路修道,也没有经验,自然没办法独自撑起一间道观。
紫阳观建成时,周允乐为她请来了得道的慧悟师太坐镇,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道观建成,沈菱歌原想谁都不带一个人来的,没想到回家道别父亲与姐姐后,一出门就见云姑收拾好了包袱在等着她。
“姑娘不论去哪,都不能丢下云姑。”沈菱歌这才把云姑给带上了。
这会云姑正心疼地给她揉着发红的膝盖,“您别操心,都已经打点好了。您总劝我们说一口吃不成胖子,自己却恨不得一天读一本书,便是再急,也不能这么看书,早晚伤了眼,且师太说了,经书不再于读了多少,而在于悟。”
沈菱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身在这观中,总觉得不看书便对不起自己身上这件道袍。
“多谢云姑小友教诲,玉凌受教。”
沈菱歌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不愿她担心,便故意用轻松的言语,巧妙地缓解了凝重的氛围。
果然云姑被逗笑了,两人说了会话,云姑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王爷回京了。”
沈菱歌的眼神微微一滞,笑声戛然而止,顿了顿才道:“回京是好事。”
“听说王爷不曾停留,骑马直接进了皇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迫不及待地要找人。
沈菱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淡淡地哦了声,他进不进宫与她何干。
“云姑,以后他的事,别再与我说了。”
云姑轻轻地哦了声,后面那句,‘王爷出宫后,好似就往这来了’,就生生地被堵了回去,这不是她不肯说,是姑娘不给她说的机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誉哥:老婆喜欢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之前做太多的死,只能努力的追了。
云姑:我想说的,是你不让我说,这不能怪我吧?
之前被读者宝贝科普了一下,道姑和尼姑是不同的,然后重新查了下资料,当年杨玉环也是入的道观当得女冠,所以前面都给修了,应该不是庵堂是道观,也不是做尼姑是做女冠,感谢科普嗷,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