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这句话激怒,姜恬用尽力气推开他,眸色深沉,訇然道:“我的人生在你们看来,就是一场随时可以被拿捏的笑话吗?!”
尹树表情瞬间凝滞如噎在喉,血色不断褪去,显露苍白。喉头滚动,苦笑道:“我究竟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尹树,四年前我父母死的时候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些日子里的姜恬,犹如坠入深海的囚徒,拼命呼喊却无人回应。时至今日,那些按捺不住的不安与愤怒终于不受控制一股脑地通通泄了出来。
“你知道匠城发给当时员工最后一笔工资是哪里来的吗?是我的那个傻弟弟姜时屿,他哭着跪着求来的!那时候他才多大,十五岁,他才十五岁啊!你的哥哥们和匠城老人沆瀣一气,对付我们姐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凭什么你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我就得乖乖等你回来?!”
“尹树,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我不该怪你。可是你叫我怎么不怪你?你告诉我?”
双眸早已染上泪水,望着那张满是愧疚的脸,姜恬终是不忍说道:“别再对我好了,行不行?”
尹树疯了一样拉住姜恬,祈求出声:“原谅我……”
姜恬心尖钝痛,敛眸屏息,一点一点抽离被他握住的手。
感受到掌间摩擦的温度,尹树凝望着她趑趄却顾,“别走……算我求你……”
贺致这辈子都没见过尹树那样卑微的姿态,忍不住冲上前去拦住姜恬,吼道:“姜恬!你以为,就凭你和姜时屿那些三脚猫的办法就能保住当时濒临破产的匠城吗?天大的窟窿说填就能填?别开玩笑了!那是三哥自愿舍弃尹氏30的股份换来的!”
他的姿态盛气凌人,恨不得将这些话撕碎了揉进她的心里。
姜恬心中一惊,残存的理智将她拉扯回来,脸上仍旧是决然的冷漠,“别在事后绑架我,我没要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