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以及红了,嘴里翻着一丝腥甜。
缓了很久后贺知书才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撑着最后的力气去浴室洗了把脸,去给儿子添粮加水,他本以为自己可能已经麻木了,这四年一直就这样过了下来。
原来说出分开的话并没有那么难,只是为什么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心还是会疼,很疼。
贺知书,你贱不贱啊!
就这样吧,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维护住一颗早已岌岌可危的破碎的心实在太累了,不就十四年么,不就十四年么。
他宁愿疼,也已经不想去爱了。
曾经高大强势的男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被扫地出门,蒋文旭不敢离开,他怕再也找不到贺知书,他怕一切又像那时候一样,到最后都不能再见上贺知书一面。
那已经是刻在他灵魂里的恐惧。
从来都不是贺知书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贺知书。
除了贺知书身边,他哪儿都不想去。
他欠贺知书的太多了,不是一句或者无数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的。
唯有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弥补,去呵护,去挽回,他不会原谅自己,但也放不开手。
北方的室内是有暖气的,虽然没有屋子里暖和,蒋文旭裹着大衣蹲坐在家门口,还撑得住。
他像只看门狗,可惜面前没有饭盆,是一只没有人要的野狗。
蒋文旭捂着心脏,想起了他第一次将贺知书赶出门的情景,那时候他是真的犯浑,他怎么能怎么敢将自己的心肝宝贝赶出去了,明明一直都是自己做错了事,却毫无廉耻的在知书身上找麻烦,明明因为自己不忠,就怀疑知书是不是也会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