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任自己的眼泪肆意的在脸颊上滑落,最后将衣领侵湿。
太多次的希望被击碎后,人类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们不敢再轻易相信奇迹,所以他不敢闭眼,不敢离开半步。
张景文知道劝不动,他让宋助理送了些清粥,用贺知书的名义劝说着蒋文旭才让对方吃上这日的第一顿饭。
贺知书的意识还很模糊,他努力的想挪动自己,可就是怎么也动不了,身体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想要开口,却发现控制不住嗓子,只能在脑海里一遍遍喊人,却得不到回应。
他很累,很想睡过去,可贺知书总觉得不能睡,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完。
贺知书能感觉到周围有人,他们小声的说着他听不大清的话,他能感觉到有液体流入身体的冰凉。
“蒋哥,你在哪儿?”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想要去寻一束光,去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别乱动。”无奈的训斥的声钻进了贺知书的耳朵,那声音很温柔,低低的带着些宠溺。
贺知书这次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人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平,又调整了插在他身上的管子,想让他尽量舒服些。
麻醉效果还未完全褪去,贺知书睁眼时身上的疼痛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袭来,他看了看周围不是熟悉的病房。
周围的仪器很多,全都在监测着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的病症本就已经是后期了,虽然艾子瑜说手术成功率很高,其实贺知书并不敢抱有太多希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是知道的。
如今彻底醒了过来,还真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
艾子瑜看着醒过来的贺知书,脸上绽开了温柔地笑意:“知书,欢迎回来。”他忍着没有给眼前人一个拥抱。
因为此时窗外有个人已经急了,正不停地敲打窗户,提醒着室内的人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