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瑜仰头,任由冰冷侵蚀,“南方的温柔的风,经不起北方的风雪。”
蒋文旭死了,死在了这年北京最大的那场雪的夜里,他怕贺知书走的太快他会追不上。
参加葬礼的人大概也没想到,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离不开另一个人。
张景文看着手中的俩个骨灰盒,旁边趴着的是蒋文旭家的宝贝小狗,小奶狗已经长大一些了,好似冥冥中也知道自己喜欢的两个人不会再出现一般,乖巧的趴在一旁,眼睛盯着张景文手里的东西露出不解又哀伤的深情。
驾驶座上是一直沉默的宋助理,那天两人都没想到蒋文旭会走那样一条路,他们不是没猜到蒋文旭轻生的念头,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你说,如果我早在第一次见文旭带着漂亮男孩的时候打醒他,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张景文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前面的宋助理,又像是在责问自己。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宋助理又何尝不后悔那时候选择旁观,选择沉默。
北京前往杭州的路是这样的长,车里寂静无声,窗外的风呼呼的吹打着玻璃。
也许艾子瑜说的是对的,事到如今,他的好朋友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追上的人,甚至能为对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他的选择,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没有人说得清这世上的人和事。只是让人失去底线的,常常是外界的诱惑。让人耗尽心力的,往往是自己的欲望。让人失去理智的,那一定是感情。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讲台上是纷纷扬扬的细碎粉笔末,教室里有个总爱偷看他的男孩。
那男孩很帅气,还有点痞痞的,但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傻笑,班里有人多女生喜欢他,可这个男孩只喜欢我。
梦的味道是熟悉的茉莉花香,只是渐渐地漫出了些腥甜的味道,纯白的茉莉被染红了,那个喜欢他的男孩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