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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决定,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之间蒋文旭成了那个主动接受治疗的人,他不再自残,痛苦的情绪在贺知书面前也少了很多,再好一点的时候他们甚至能一起出去旅行。

贺知书知道蒋文旭会偷偷写信,也许是写给他的,也许是写给蒋文旭自己的,只是他从来不会将信邮寄出去。

他不知道蒋文旭怎么处理那些信件的,也许撕了,也许烧了,他没再见过那些信纸。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好似真的平淡且顺遂,然后贺知书迎来了自己的三十岁,他们这一世的第十四年。

北京的雪好像每年都不会缺席,大雪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京城。

他们最相爱的十年里,在他们最穷困到没有钱出去玩的时候,蒋文旭也会想方设法带着贺知书浪漫,他会在初雪的日子里牵着贺知书的手去看雪,渐渐地这件事便成了他们关系里的一种仪式,一种执念。

所以那年,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若是蒋文旭选择了回家,他们的命运应该会走向不同的结局,可惜那时候的蒋文旭已经变得自己都认不清了。

如今这件事成了哽在喉咙里的刺咽不下,也吐不出。

贺知书想想,这一世初雪的日子里他和蒋文旭总是有一个人没时间,他很忙蒋文旭比他更忙,不知是蒋文旭刻意避免去面对还是连命运都微妙的想要模糊这段记忆。

看着窗外的大雪,贺知书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他请了假拉着蒋文旭去了远郊的滑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