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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磬停在床边,手中的电话还没挂,电话那头有人在说话,听着也像个男人。

陆续意没有仔细听,他的脸被冰冷的手掌覆盖住了。那是一张很宽大的手掌,不像是吃过苦的。掌心没有老茧,覆在他的脸上捂住他的口鼻。

陆续意要窒息过去,那人又用手指临摹他的面孔,从眼睛到鼻子,来回摩擦,他似乎很喜欢自己这张脸,每次进来都要深深凝视他,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也从不吻他。

他只着迷得看,观察,是个君子范的神经病。

这次也是如此,男人依旧这样凝视,陆续意无法看见他的神情,但猜想他应该是满意的。

满意的地方体现在他温柔的抚摸。

这是这些天他第一次触碰自己,陆续意觉得奇异,打了个寒噤。

那人却不动了。

许久,他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想跑吗?”

男人的声音好听,音调奇异,尾音上扬,好似在提问,但这显然不是陆续意能回答的问题。

他呼吸停滞一瞬,脑海里翻涌的思绪刺激得他大脑发麻。

诡异的对答还在继续,男人的手指移到他的眼尾,被布蒙住了,看不见,男人顺着这块布描摹他的眼睛,陆续意觉得痒,咬牙要躲,没有躲掉。

男人不说话了,他在思考问题,手指搭在他的脸颊敲打,他看上去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拥有独立想法的人。

这令陆续意感到颓废和愤怒。

但这样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下一秒,男人的气息打在他的眼睛,陆续意久不见天日的眼睛被温热的唇覆盖。

这是一个矜持的吻。陆磬的初吻还在,他有旁人无法理解的雏鸟情节。但他的吻和爱已经被杀死了,隔着一条布带去亲他,是他的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