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怎么会来的呢，她早就恨透自己了。

顾子骞不敢相信，他害怕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浸湿了冰水的毛巾被覆在他的额头上，温凉的指间拂过他的额头，顾子骞侧头过去，想追赶那些许的触碰，可是那人太吝啬，很快便收了回去。

再之后，退烧药发挥效用，他彻底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来时，昨晚的回忆还遗留在他的脑海里，顾子骞下意识地勉强撑起身来望向四周。

什么都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和洁白的床单。

顾子骞刚刚提起的心一下又落入了低谷，无数的希冀再一次破碎。

他咳嗽两声，头还是有些晕眩，但这估计是宿醉的后果，烧还是退了，于是起身去了外间准备处理公务。

他没想到的是，套间的沙发上，宁念正坐在一侧，她低着头读着一本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

这是顾子骞最美好的梦境里也不曾出现过的画面。

“……念念？”他眼角微红，脸色还是宿醉后的苍白，连凌乱的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整理。顾子骞只是直直地盯着宁念，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幻境，只要他移开了目光，就会立即消散。

宁念见他这副模样，神情略微无奈，指了指身后的餐桌，“早餐在桌上。”

顾子骞却视若无睹，走到她身边，偏执地望着她。他似乎想要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可是终究不敢。

宁念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餐桌，“我和你一起吃，总行了吧。”

“你的小助理今天交代我要看着你吃早餐，不要让我难办啊。”

顾子骞犹如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霎时间看见了篝火，宁念并不排斥的话给了他希望。顾子骞手指有些颤抖，他声音很轻：“昨天晚上是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