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华卿脸色晦暗不明,面前的火光映射在他幽深的眸子里,显得他气质阴鸷。
他直觉此事不简单,眼前的一切像是隔着浓雾,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拿笔墨纸砚来。”
黑衣死士一言不发,从包袱里将东西拿出来,并将墨研好,拱手送上毛笔。
牧华卿表情凝重,执笔飞快地将在襄州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将自己的猜测附在末尾,最后放入信封用火漆密封,递给黑衣死士,“你速将此信送至我父亲手中,一刻也不得耽误。”
黑衣死士接过信,“那公子您怎么办?”
公子身边死士只剩下几人,柳侞不幸丧命,若他现在离开,那公子该如何出城?
牧华卿没有表情地回答说:“我叔父被杀害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长安,再等几日,我父亲的人必会前来寻我,你不必担心。”
黑衣死士犹豫片刻,应了一句是,拿着信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望着他的背影,牧华卿起身,将斗笠戴在头上,拿着剑阔步向破庙外走去。
冬日的夜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他专挑黑漆漆的小巷子走,七拐八绕地来到郗府后门外,跃过高墙,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里,翻窗进屋。
云锦帐子里,郗蕴纯猛地坐起来,盯着光线黯淡的外室警惕地问道:“谁在外面?”
牧华卿推开门进屋,面无表情地取下头上的斗笠,看向她,“是我。”
郗蕴纯一愣,撩开帐子,表情惊喜道:“牧公子,你还未离开?”
牧华卿回答道:“城门口的官兵太多,我现在还无法出城。”
郗蕴纯担忧地问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