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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所提之事固然荒唐,但母亲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反驳,对姜家两位表妹言语间颇为轻视,甚至还说出了做妾这种侮辱至极的话来,实在是不该。

姜表妹与他都不赞同这门婚事,事情本可从长计议,偏生母亲瞧不起两位表妹,弄出了今日这样的闹剧。

日后,姜家两位表妹怕是不会想见郗家人了。

子不言母之过,郗云河揉了揉额头,在车窗外放软声音道:“母亲先别急,一切还是等回府再说,姜家与郗家是姻亲,若是让伯父知晓您报官,恐怕会怪罪。”

伯父平素气势威严,寡言少语,在襄州只位居于林刺史之下,家里唯有他能镇得住母亲。

在祖母面前,母亲尚且还能撒泼哭闹,可到伯父面前,母亲那套并不管用。

且方才出门,祖母身边的侍女还特意追上来,让自己劝住母亲。

郗家二夫人咒骂的声音突然停下,随后马车里传来哭泣声,“要不是为了你的前程,我怎会在外当众顶撞婆母,被人砸了脑袋,还险些丧命?”

郗云河有些头痛,他吸了一口气,耐心温声道:“都是儿子不好,累的母亲受罪了。”

药铺离得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郗家二夫人还想倾诉自己的委屈,就感觉到马车停下了。

郗云河从马上下来,把马鞭扔给身后的小厮,撩开车帘扫了马车里一眼,让侍女把自家母亲扶下来,然后他弯腰将人背进了药铺。

药铺里的大夫将人迎进女客用的屋子,让郗二夫人把手挪开,用棉布和清水把血迹洗干净,露出道约有一寸的伤口来。

一面上药,郗二夫人一面呼痛。

郗云河紧张地问道:“大夫,家母的伤要不要紧?”

老大夫上完药,看了郗二夫人一眼,拱手对郗云河说:“夫人的伤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了点,其实伤势并不重,回去继续上药,忌口辛辣之物,小半个月就好了。”

郗云河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让侍从把诊金付了,又将郗二夫人背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