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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内部到处都披着柔软的皮毛,连桌椅拐角处都用棉布包裹住,这般阵仗,让姜闻音忍不住侧眸看他。

纵使厌恶这个孩子,但还是让人将銮驾布置的十分柔软,这份举动真是让人忍不住心里一暖。

她知道,这是因为他爱着自己。

姜闻音拿了个软枕放到他腿上,然后躺到软枕上面,闭上眼睛说:“我早上起得有些早,眯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姜沉羽垂下眼眸,望着她鸦青的长发散落在自己膝上,而那张自己夜夜梦见的白皙脸庞近在咫尺,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是惊醒她,便再难有这般亲近的时刻。

姜闻音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等她醒来时,马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已经到了玄妙观外面。

于是她扭头问姜沉羽,“已经到了,我们直接去后殿祭拜还是……”

话说到一半,便发现他的眉头紧蹙,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似的。

她愣怔片刻后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是不是腿麻了,要我替你捏捏吗?”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不必。”

陆皇后和先太子的忌辰办的很浩大,夫妻二人自銮驾上下来,道观大殿外已经跪满了赵氏宗亲,以及赵贞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两人径直走近烟气袅袅的大殿,净手上香,然后由礼部侍郎宣读祭文,祭文宣读完毕后,再由姜沉羽亲手焚烧,然后请玄妙观观主开道场做法事。

这场法事办了很久,从早上一直办到傍晚才结束,宗亲们起身时,各个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

姜闻音因为有孕在身,只在上午和下午各跪了半个时辰,便被姜沉羽带去了后殿歇息。

法事结束后,祭典还不算结束,因为明天和后天还要继续做法事,这群宗亲和皇子公主们还不能回宫,要在此留宿两日,弄得他们苦不堪言,明知姜沉羽在故意折磨他们,却偏偏屁都不敢放一下。

身为姜沉羽的妻子,姜闻音同样需要在道观两日,天色渐晚后,道观里的小道长便恭敬地走过来,请她去道观后面的院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