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傅点点头,却是起身越过他朝赵祯行礼,尤元刈紧随其后,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一礼到底,就被赵祯给打断了。
“太傅,忠义侯不必多礼。”赵祯摆手,自行走到上首坐了下来:“太傅忠义侯请坐下说话,都别站着。”
“谢殿下。”
两人拱手谢过,暗自对视一眼,这才坐了回去。
“想必殿下也知道,臣是为我这不争气的犬子而来……”
不等尤元刈说完,赵祯就抬手打断道:“前几日忠义侯过来,并非有意闭门不见,实乃孤与子卿去了一趟别庄,都没在府里。”
说罢,赵祯不动声色扫了眼,不知在发呆想着什么的尤子卿。
然而这不痛不痒的一番话,却将尤元刈接下来的话给堵在了肚子里。
虽然已经答应放人,但赵祯确实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人。
良久,尤元刈深吸口气,起身拉着尤子卿一道跪了下来:“殿下猎场遇刺一事,都怪臣教子无方,万死难辞其咎,殿下要打要罚,我们父子都受着,只求殿下给犬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殿下大恩大德,忠义侯府上下,没齿难忘!”
“忠义侯言重了。”赵祯没看尤元刈,而是似笑非笑看着尤子卿:“猎场遇刺一事,子卿不过受人唆使,固然有过,却罪不至死。更何况,当时若不是他替孤挡下毒剑,以当时情形孤还有没有命坐在这里都尚未可知,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殿下……”
“忠义侯不必多言,起来吧。”赵祯道:“孤知你思子心切,已经答应子卿,今日便让他随你回去,原本想留他多养伤几日,却险些成了恶人。”
尤元刈一激灵,当即又要跪下,却被赵祯拂袖阻止:“伤筋动骨一百天,子卿这伤还得仔细将养才是,孤便不留你们了。”
“谢太子殿下恩典!”尤元刈还是拉着尤子卿跪下叩了个头,这才领着尤子卿离开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