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常走进门来，看看赵祯又看看尤子卿：“殿下这……”

“出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尤子卿道。

在胡常印象里，尤子卿越生气，笑得就越好看，鲜少见到这样，面无表情满目寒冰的样子。

连装都不装，可见这一次，是真被触到逆鳞了。

胡常看着欣慰，却也替两人难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躬身退了出去。

赵祯并没有睡太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给惊醒了过来。明明睁着眼睛，眼神却没有焦距，揪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喘息着，像是随时会窒息过去。

“殿下！”尤子卿被他这状态给吓得不轻，伸手将赵祯揽在怀里，一下一下为他拍背顺气：“没事了殿下，您这是做噩梦呢，没事的啊，都过去了。”

好半晌，赵祯才从梦魇中慢慢缓过神来。

“我梦到以前了。”赵祯嗓音沙哑。

尤子卿听着，替赵祯拍背的动作便慢了下来。

他自是听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到以前了，跟前世那些腌臜事无关，只是梦到了曾经那段还算纯真，尚未真正为敌斗得你死我活时。

可就是那时相关的梦境，仍旧堪比噩梦，让赵祯深陷梦魇苦苦挣扎。

“梦到……”尤子卿过了一会儿才接了下去：“什么了？”

“梦到你……”赵祯声音发涩：“亲六弟了。”

尤子卿闻言一懵：“我亲赵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