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顿时觉得不妙，她太了解张氏了，脾气暴躁，泼辣凶狠。而且贪财好利，绝不会无缘无故对她笑脸相迎。

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养好身体？要做什么？”

张氏笑得暧昧，“你这孩子，装什么傻呢，养好身体你才能嫁个好人家啊。”

“娘想将我嫁给谁？”

九月想起了昨天天黑之前，张小寒对她说的那些话。

张小寒爹是猎户，家境比他们这些务农的农户稍微好一些……但即便她要嫁给张小寒，张氏也至于对她殷勤到这个程度。

“昨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想去给城里老爷做妾。好孩子我之前倒是看不出，你的心气那么高。”

“做妾？！”

九月一惊，她甚至不曾想过嫁人，又怎么会想给别人做妾呢？

她立即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别人用她的身体说了些什么。

“你可别瞧不起做妾，做城里富户老爷的妾，可比窝在这山沟里舒服多了。跟了城里的老爷，你每日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干活，那不比这里舒服？我啊是没那个姿色，要不然……”

“我不会去的。”

九月冷声拒绝。平日里她不想和这位继母起冲突，也不想看到继母打骂她和爹，便能忍就忍，继母说什么便做什么。但是这件事她不会妥协。

去给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子做妾，这辈子不是毁了吗？

而且在大户人家里头，妾甚至不如婢女，被打被骂被卖都是有的，她听亲娘说，如果主人心坏，暗戳戳的将妾室害死也不是没有。

不为别的，就为好好活着，她也不能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