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才三岁,即便跟着他俩断断续续背了几个月的诗词,连《诗经》还没背完,跟他得诗词储备量比起来,那就不是一个重量级。

即便有曹寅从旁指点,输也是必然的。

不过最后替他受罚的人还是曹寅,仪表堂堂的銮仪卫在风雪中倒立:“七阿哥,下次可不能再输了。”

于是,为了让曹寅少受惩罚,胤祐便开始努力背诗。

没过几日,康熙便发现,自己亲自教学的胤禛,背诵诗词的进度还比不过跟侍卫厮混胤祐。

到了腊月,紫禁城的天便更冷了。连日大雪天气,上书房那边下午的骑射课程都没法进行,几位皇子难得只用上半天课。

临近年末,前朝政务繁忙,康熙对胤禛的教学便宽松了不少,不过只是开蒙,练练字,背背书,一上午也就过去了,下午他便可以回承乾宫去。

哥哥走了,胤祐却不肯走。他知道哪几日下午,南怀仁会到南书房来给阿玛讲学,便专程留下来蹭课。

天文地理、物理化学,人文艺术……南怀仁什么都给康熙讲,授课多以中文为主,时常会夹杂一些英文单词,当然,有时候也会变成一门语言课。

有些时候,讲过的单词,连康熙都没在意,他却能牢牢地记住,下次南怀仁提起来的时候,便能够脱口而出。

南怀仁直夸七阿哥天赋惊人,不仅能说满蒙汗三门语言,学习英语也非常快,甚至还向康熙提议:“法兰西是目前欧洲最强盛的帝国,他们带来了大量珍贵的学科书籍,陛下不妨请张诚和白晋两位法国传教士教授七阿哥法语,将来可以翻译这些书籍。”

帝王却并未表态,翻译书籍这种事情,让传教士学习满语来做即可,何必让他的皇子大材小用。

皇贵妃无意间从胤祐口中听说这件事情,并不赞同康熙的做法。

翻译等于二次创作,必定没有阅读原文来的直观。

当然,她能理解康熙的做法。在帝王眼中,无论是南怀仁所著,还是传教士带来的书籍中,都有着相当一部分他不愿让自己的子民窥探的内容。

因此,关于这一部分内容,让传教士翻译成满文只给他一个人看便好。

胤祐并不清楚阿玛和额娘关于他教育方面的分歧,自从几次与纳兰的飞花令之后,原本对诗词的机械记忆忽然变得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