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贵妃占理,说话也很硬气:“臣妾已经说了,六阿哥住在储秀宫是皇上和皇贵妃的意思,今儿回宫,德妃却在臣妾宫门口候着,非要见六阿哥。”
她显然气得不轻,脑门上都是汗:“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要臣妾好好照顾六阿哥,德妃现在是戴罪之身,臣妾哪里敢。”
皇贵妃听得头大,压了压手,让她坐下歇会儿,用点茶水。
这时候,德妃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皇贵妃跟前前,给她磕了个头:“娘娘,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就是想看看六阿哥,看一眼就好。”
皇贵妃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几个月不见,愈发憔悴了,这小模样看着,可真是叫人于心不忍。要是让皇上见着,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得化成一滩水吧。
皇上现在正在南书房会见河道总督靳辅和吏部侍郎杜臻、内阁学士席柱,没空搭理后宫这点破事儿。
皇贵妃还没说话,钮钴禄贵妃又气不过说道:“皇上可没说让你看看六阿哥,我若是让你看了,那就是抗旨,这罪责我可担待不起。”
德妃扑上去抱着皇贵妃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六阿哥在臣妾身边这么多年,是臣妾亲手养大的。娘娘您就让臣妾看一眼吧,看看他长高了没有,瘦了没有,看看臣妾就放心了。”
看得出来,德妃是真的念子心切,一句话把在场两个人都得罪了。
钮钴禄贵妃沉不住气:“德妃这是什么话,六阿哥在我宫中,我还能慢待了他不成。”
“不不不,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德妃心里慌得很,她已经小半年没见过胤祚了,熬得快要发疯,只求能见孩子一面。
皇贵妃看着他若有所思,不知道该说她作为母亲思念儿子的心情令人动容,还是该说她这个人没有心。
她心心念念都是六阿哥,养在宁寿宫的五公主是什么,工具人吗?用得着的时候就拿出来讨皇上和太后欢心,用不着的时候就想不起来。
德妃也不是真的想不起来五公主,只是在这个时候,儿子和女儿,他只能选一个,女儿养了也不到一年,儿子可是养了好几年,他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六阿哥。
皇贵妃冲他俩客客气气的笑了笑:“都回去吧,这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还弯腰扶了德妃一把:“你偷偷跑出来,如若让皇上或是太后知道了,这事儿可不不好办。”
言下之意,我不告你的状,你也不要搞事情,看儿子是别想了,回家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