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就随便坐,曹寅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热。”

康熙点点头,随口答道:“太医瞧过了,说是水土不服,没什么大事。”

他既这么说,曹寅也便放下心来,又去看他怀里的小家伙:“七阿哥,我哪有那么好命,躺在画舫上听雨入眠。”

康熙打趣他:“秦淮河上的画舫你没少躺吧。”

金粉楼台,才子名士,诗词唱和,还有佳人为伴,果然是个消愁解忧的好地方。

曹寅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皇上您说话注意点儿,我在家丁忧呢。”

他俩这是奶兄弟的交情,在康熙还是三阿哥的时候,曹寅就曾与他相伴,而后,十六岁进宫,二人更是朝夕相处,无论康熙上哪儿,曹寅势必伴他左右,可以说,和皇上的亲密程度,不输任何一位后宫娘娘。

私底下说话也就随便一些,没有那么多君臣之礼。

康熙嗤笑一声:“少在这里假正经。”

曹寅笑说:“皇上对我有成见,我一直都是个正经人。”

他俩拌嘴,太子从小听到大,见怪不怪,此时正垂眸坐在一旁,琢磨他这些时日的功课。

胤祐却皱起眉头,忽然对曹寅说道:“怎么跟我阿玛说话的,没规矩,小心我阿玛打你屁股。”

他此言一出,可把旁边三个人乐坏了。康熙用下巴蹭了蹭儿子额头:“小七说打,那便叫人打他!”

曹寅去拉小家伙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七阿哥,君无戏言,他可真要打我了。”

胤祐眨眨眼:“打屁股吗?”

康熙点头:“对,打屁股,拿棍子打,打到他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