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面坐的那个学生有些心神不宁,一直惦念着他的前任老师。

容若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严不严重。胤祐想了想,都不能来给他上课了, 那一定也轻不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 现在身体又不好,明珠会不会对他不好啊, 反正看起来他们父子关系也不怎么样。

一连两三日,胤祐都没有见到容若, 给他授课的依旧是高士奇或者康熙本人。

胤祐每天都问一遍, 容若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好,问得康熙都有些烦了,敷衍他说好了自然会回来。

可是胤祐还是很担心,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搞得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在想容若的事。

皇贵妃留意到他的反常, 平时吃完饭还能干掉两大盘点心的小吃货,这两天竟然有些食欲不振。

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只说想容若了。

平时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也没见他这么想,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就像胤祐猜测的那样, 纳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

他一个人住在渌水亭这边,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而是他和好友聚会,吟诗作赋,研读经史的优雅之地。

这几天因为皇上要让他南书房行走的事情,他和明珠闹了不小的矛盾。

他阿玛认为这是皇上的厚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看看过去的徐乾学、张英,再看看现在的高士奇。只要坚持几年,何愁没有一展抱负的时候。

不提这些人还好,一提纳兰更是心灰意冷。替皇上讲讲经史,品一品诗词倒也没什么,要让他每天像高士奇那样谄媚,他宁可站在南书房门口继续当他的御前侍卫。

再加上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多少满人贵胄子弟议论他,说他不就是仗着明珠位高权重,甚至还私底下耻笑他以美色惑主。

这些话简直不堪入耳,纳兰一向自恃清高,听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本来一个小小的风寒,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寒疾,几日无汗,面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