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草原的营帐中,是没有床的,
七阿哥细皮嫩肉,是个讲究人,毛毡他睡不惯,嫌扎得慌,非得在上面又铺一层衣服,还必须得是平日穿惯了的上等绸缎。
八阿哥替他铺好床,一回头,就看到胤祐举着烛台走了过来。
什么宝贝,这是打算在被窝里看吗?
胤祐把烛台放在头顶上,拉着八阿哥躺下,又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他翻了个身,又拍了拍枕头,示意八阿哥也靠过来。
八阿哥只得也翻个身,跟他头挨着头趴在一起。
借着烛火,八阿哥看到他从怀里摸出一本书,仔细一看,封面上写着《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王实甫著。
八阿哥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甚至是惊恐的看着胤祐:“这这……这是什么?”
他就知道,他七哥嘴里的“好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八阿哥没看过,但也懵懵懂懂的感觉到这书不能看,却不知为何,心里又隐隐涌动着好奇,驱使他想要看看。
胤祐把书翻开,八阿哥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书页上:“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啊……这……
八阿哥绯红了脸,正欲往下读,奈何他七哥又把书页翻了过去。
“这忧愁诉与谁?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憔悴。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到晚来闷把西楼倚,见了些夕阳古道,衰柳长堤。”
八阿哥的脸已经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根和脖子也是一片火热。他天天在书房读圣贤书,哪里读过这样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