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教训的是。”

姜浛雪看向不远处的女修,“如果谁和她的水平相当,现在就可以滚了!”

算起来,贺窕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如此训斥,本就因为刚刚的比试而泛红的脸颊现在变得更红了。

她再次作揖,“弟子先告退了。”

“我让你走了吗?”

“前辈还有何吩咐?”

“剑是别人的剑,招式使的刀招,像你这样荒唐的人,若是在三十年前出现在我琀梅馆门前,我便要将你踢下终南山去。”

“……是弟子不知天高地厚。”

“无论剑修刀修,首先所修的便是心。心若坚定,方可吃得这修行路上的贫寒困苦与孤独。”

“我想,你从未问过自己的心,它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本秘籍,只是因为熟悉便练习。一柄利刃,只是顺手才使用。”

“你想过秘籍为何如此设计吗?想过怎么样才是实现剑本身的价值?”

“你愿意使用一柄原本有主的剑,自然是因为它有更重要的意义。”

“你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却没有赋予它新的价值。在你手中,它依旧是一柄死剑。”

贺窕垂眸,端详手中的樨渊。

姜浛雪背过身去,“话已说尽,你离开吧。”

“是,弟子告辞。”

贺窕向外走去,路过众人时,她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位果然不愧是‘独钓寒江雪’,言语犀利一如当年。”

“是啊,果然这么令人战栗难当……”

“独钓寒江雪……”贺窕喃喃地念着,回身看向姜浛雪。

对方眼神依旧凛冽如刃,直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