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凭羽将迴心漏递与她,对方接过之后细细查看,问道:“我并没有看出这其中有何玄妙。”
听到她的言辞,季凭羽轻嗤了一声,“师姐依然这么多疑。”
“这不是多疑,这只是合理的怀疑,毕竟,谁也不会仅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完全相信对方。”
“师姐说的果然很有道理。”
一旁的檀钺泽说道:“师兄,我们知道是你帮我们打破了迴心漏的控制,那天我和师姐都感受到了自身气运的回转。”
季凭羽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而后笑道:“师姐何必如此,控制我的筹码,我不是早已亲手送到贵宗地盘上了吗?”
慕知瑜此时也笑,“割魂八十一刀也要救回的‘筹码’,我们若真以此作为要挟,恐怕魔尊大人第一个灭掉的就是我们清心宗了吧。”
季凭羽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面具带上,“或许你们可以赌一赌,也许我真的投鼠忌器呢。”
慕知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无趣的试探就此打住吧,我们信你。”
“甚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要说的事情已经结束,季凭羽站起身来,看向二人,最后说道:“临走前我去看一下她,二位就不必相陪了。”
说完,他便转身向着遇泓池的方向走去。
身后慕知瑜喃喃说道:“幸好,贺窕留住了他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否则,完全坠入深渊的他,谁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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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凭羽一路来到遇泓池。
他静静地站在池边,看着池水涌动,金色波纹此起彼伏。
从自己杀死贺窕,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天。
这漫长而痛苦的时光,他无比地熟悉,却又无比地痛恨。
永远无可挽回的悲剧,为什么只属于他们?
季凭羽曾在无数个寂寥无声的黑夜中,反复思索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