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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几日,就能晚些时候学御剑,也能多活几日。

每次白日里在邬弄的“监视”下喝完药,祁陵夜里就把被子踢了。无定峰夜里寒,冬日更甚,如此多次往复,祁陵的病一点都不见好转,反而有加强的趋势。

邬弄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这一日,祁陵躺在床上,窗户大开着,风跟不要钱似的一阵接着一阵吹进来,祁陵没盖被子,身上衣物单薄,他打着细小的战栗。

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他突然善心大发,想到邬弄这位小兄弟一直这么照顾他,日日来给他送药,待他十分不错,他可不能就这么一直骗他,显得他很没良心。

祁陵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确实很没良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若是换做旁人,他定会觉得自己这样玩弄他简直是罪孽深重,可现在这人是邬弄……他竟觉得是理所应当……不,是一种被欺负久了,而难得的欣慰。

可他从没见过邬弄,谈何欺负,又谈何欣慰?

祁陵又打了个喷嚏,心道像他这么没良心的人,往后应该渡劫的时候也很容易被雷劈死……

思及此,他愈发觉得自己没良心了。

祁陵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了,凡事要有个度,要是真被劈死就不好了。

他艰难地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扯被子,一扯,发现扯不动,不免在心中嗤笑:病太久了,竟连盖个被子的力气都没了。

他不甘心,再一扯,被子上来了些,祁陵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身子还没这么病弱。

可是下一秒,那被子倒像是成精了似的,自己又朝后退了些,祁陵突然觉得身上又凉嗖嗖的。

祁陵:……??

他低头看了看,房间内并无他人,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恰巧窗户开着,可能因为屋内摆设的问题,那风吹进来还带着些声响,叫人听了以为是什么鬼怪在外头舞。

祁陵无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