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想与大祭司为敌的,他们相互折磨了一百多年,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祁陵面色凝重,突然在眸子里漾过一丝笑意,说道:“不管你想不想,反正……咳……反正……我……”
邬弄看着祁陵一张一合的唇,怀疑是不是自己耳畔吹过来了一阵风,将面前这个人讲的话曲解成别的才入了耳。
我不想,这三个字叫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可在想明白了祁陵说这话的意图后,眸子里的光又以一定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说了这个,到底只是为了玄机扇,还是真的这么想?
面前这个人,像大祭司,又不像他。有时候他总会回想大祭司以前的模样,再想到现在的祁陵,两个人之间的性子差距,叫他琢磨不透到底谁是真的。
大祭司最擅伪装,从前他没看出来,现在却是再也不会忽视了。
他抬眸,凝视着那个人的眼。
那里有水,他面前模糊,却还是看清了。
“我第一次……见你哭呢……”祁陵收敛笑意,多了种愁绪和淡淡的忧在上面。
用这个威胁他,他很伤心吧。
灵力用尽后变成了小孩子,也这么喜欢哭了。
“玄机扇。”
祁陵捏着被褥,从喉咙里涌现出血腥味,有些撑不住,又重复了一遍:“玄机扇。”
邬弄到底还是把玄机扇给他了。
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唤出琉璃弓,然后将玄机扇重新封印。
从头至尾,他恍若一个陌路人,静静地看他抱着病体强行动用灵力,再静静地看着玄机扇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