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不算太好,卢旺卡弄来的这辆车当然比不上在国内的时候温行简和江烬的开的车,车子后边腾起的灰尘足够飘到前边来呛温行简一口,温行简的手搭在车窗升降键上却没有按下去。
他莫名其妙的出神,竟然开始想象再次和温匀见面的样子,温行简的眼睛有些红了,他觉得那场面一定不会太好看,他会失控,会像菜市场上和了隔壁摊位吵架的妇女一样恨不得上去扯住他的头发。
不,温行简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一定会比那场景要严重的多。
他可能会忍不住扑上去,他会掐住温匀的喉咙,会注视着温匀那双原本应该被挖掉的眼睛,他要看着温匀在他的手里一点点窒息,看着那张可憎的面孔一点点涨红,温行简猜测自己一定会在温匀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猛然松手。
温匀会剧烈的咳嗽,猛烈的呼吸,氧气会拼命的灌进他的肺里,久违的呼吸畅快的感觉会让温匀产生侥幸的心理。
温行简会反复几次这样的动作,他会一次又一次带给温匀生的希望,在他的希望最饱满的时候在亲手扼杀掉他的希望,重新带给他濒临死亡的痛苦。
在那间实验室里,在几乎没有阳光照射过的地方,在无数个被噩梦笼罩的童年的夜晚里,温行简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他要以牙还牙,他要把从温匀那里遭受到的所有,成倍成倍的还给温匀。
温行简要温匀比他痛苦一百倍。
而温匀和温行简不同的应该是温匀不会并不会像温行简当初那样求饶。
温匀那样的人,他会跟谁认错呢?他不会的,他会尽可能的死死地盯着温行简,他会在最大程度上给温行简造成温行简即使无法承受也不得不承受的心理压力,即使温匀很清楚温行简真的会掐死他,可即便是死在温行简的手里,他也不会让温行简好过的。
卢旺卡扯了扯温行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