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礼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水杏,但水杏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索性就不装了。

“不用,我有事要出去,还有,这里是你家,以后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会有意见。”

顿了顿,许慕礼接着说:“包括我。”

许慕礼走后,水杏呆愣在原地良久。

水杏喃喃念叨着两个字,“我家?”

水杏记得,娘说过,女人是没有家的。

女人在娘家,生出来就是外人,因为娘家是男娃的家。

女人在婆家,也是外人,因为不同姓。

娘教导她要乖巧,要听话,要懂事,要会讨好巴结夫君公婆,不能插手孩子的事。

可夫君怎么说,这是她家呢?

抬头,水杏茫然的打量着不大的会客厅,视线久久在桌子凳子上凝视着。

“是……家吗?”

……

县衙离家不算近,要走大概半个时辰。

时间尚早,一路上,许慕礼碰到了不少人。

而那些人,跟昨天他遇到的那一家人一样,一看到他,就好似那耗子碰到了猫,缩着身子头都不敢抬。

有的甚至吓得手脚发抖,走不动路。

更甚者,对他跪下,不停的磕头。

许慕礼知道,古代和现代不一样。

一县之令,在这种交通不便利,政令很难到达地方的古代,普通人敬畏当地父母官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