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重新推开手电筒催促道:“行了,快走吧。”
村里这种泥瓦房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都翻新成了砖瓦房和二层小楼,没翻新的也差不多都不住人了。
可是他们爷俩还是住在这泥瓦的老房子里,还没走到门口就能闻见一股浓重的羊粪味。
打开木头的大门,十分中规中矩的长方形户型,门口正对着的是客厅和两间卧室,两边一边是做饭的棚子,一边是羊圈和厕所。
哑巴把麻袋放到了和客厅连着的主卧里,打开灯一看麻袋上已经渗上了血,老太太赶紧解开麻袋,里面的高平安满脸淤青,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看不出死活来了。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老太太抬手就打了哑巴几拳,“你这个混账!你怕她叫唤你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你不怕打死她,她这个腿还没好就你下手去拽,你想让她死啊!”
纵使再不喜欢高平安,可是眼见前几天在自己身边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姑娘现在变成这样,多少觉得可怜。
“你去找块手巾,我给她擦擦。”
哑巴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块毛巾递给自己大姑,她把平安从麻袋里拉出来,然后擦了擦她身上的血,她还是不太放心,又测了测她的呼吸,学电视里那样扒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平安迷迷糊糊的有了点意识,她的眼仁在转动,在躲避光线。
她闻到了动物粪便和柴草的味道,她听见了青蛙和蛐蛐叫,她觉得自己是回家了,她好像还听见两个孩子在说话。
“姐你先别睡了,你那个衣服没洗干净,你先起来洗了,妈回来会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