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安礼貌性地和姥爷再见,“姥爷!我的车到了我先走了啊!你去看看,没有就早点回来,天挺热的。我姥还给你留了猪头肉。听见了吗?”
“好,好,走吧,我得坐一会儿。”他不紧不慢地擦擦嘴角喷溅出来的唾液,看着人们都站了起来有了空位,慢悠悠地准备去站牌坐下。
回头迎面撞上了要去迎接公交车的熊孩子,一瞬间的事,那个八九岁但是又高又胖的小孩根本没过脑子,直接推开了姥爷。
也就有一百斤还重心不稳的小老头一下就趴到了滚烫的柏油路上。偏偏同样不耐烦的公交车就这样开了过来。
谨安都来不及反应,公交车也没来得及刹车。
几乎是伴着所有人的尖叫声,谨安感觉自己被喷了一身的血,她喊都喊不出来。
一瞬间好像进入了真空的环境,变形的空气,变形的人群,变形的公交车,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就被压变形的姥爷。
她眼前一摸黑栽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身边只有弟弟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坐着,看见她醒了一下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却不知道该干嘛了,左右看了看递过去一瓶可乐,“喝冰可乐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换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只是中午那种恐惧终于能释放出来了,她没接过可乐,只是一下哭了出来。
弟弟就看着她哭,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可能又觉得还不够,又握住了她的胳膊,有些尴尬地故作成熟。
“你别害怕。”
哭了有十几分钟她才能重新说话,擦了擦眼泪,喝了口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