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江放就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
方兰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这份母女关系中,明明是她一直以来都做得不好,是她拖累了她。
江放捏着文件袋的手紧了又紧,转身想要离开。
她已经猜到了,过去那些事对方兰来说一定是阴暗的、痛苦的。
既然如此,那所谓的真相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但方兰却叫住了江放,“放放,又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过去是我顾虑太多,是我没勇气面对那些回忆,导致你这么多年的心结没办法解开。现在,我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了。”
江放眼眶红得厉害,制止了方兰要说的话,“不用说了,我没什么想知道的。”
方兰却摇了摇头,“不,还是说出来吧,我的过去早晚得告诉你。”
江放同样不想让过去如一根刺一样卡在她们之间。
终究,她还是将文件袋有信封字迹的那面转向了方兰。
方兰看到文件袋内的信封上的字迹,愣了一瞬,“你是从郭洋那拿到的?”
江放摇了摇头,“惠知行给我的。”
方兰叹了口气,她该想到的,她和郭洋的事,早已渗入到了小辈人的生活里。
是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
江放从病房出来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幸亏扶住了墙面才没有跌倒。
惠知行一直在门外等着,见此刚想上前,就见江放已经迅速地朝楼下跑去。
她此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味地想要逃避,想要发泄。
从楼梯一层层地跑下去,穿过医院,跑进林荫小道,跑到她渐渐没了力气,脚步迈不动,手臂也提不起来,气息喘得厉害,才在一颗树旁蹲了下来。
蓄积的眼泪再也留不住,如洪水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