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难料。

顾长福死了，宋明妍在这件事中也扮演了催化剂一样的角色。

在决定和这个家彻底决裂后，她便打算在离开前把所有的账都算一算。

宋明安在宋佳雪话落后，半晌才出声，“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宋佳雪实话实说，“以前活得太累，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权衡利弊，现在我想肆意一回。”

所以，想报复谁她就要报复谁，把自己喜欢的不喜欢都表达出来。

以前宋明安也了解宋佳雪，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自私，只是他可以包容，但如今……

“你的肆意就是以伤害别人为途径吗？”宋明安的声音不大，却满满都是质疑和审问。

这是他第一次对宋佳雪这么严厉，严厉到宋佳雪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是终归也只有一瞬罢了，“是啊，我就是这么自私，靠伤害别人来获得快感。”

“你心里难道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

“宋明安，你还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我从来都没有把宋明妍当作我的家人，我怎么会有负罪感呢，我从来都不会有这些所谓的情绪。”

听到这番话，宋明安只有一个侧重点，“从来都没有吗？”

宋佳雪指尖蜷缩了一下，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从来没有。”

宋明安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半天后才道：“知道了……”

他整个人仿佛只是一具没有丝毫感情的工具人，站起来后木然地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宋佳雪看着他已经走到门外的身影，还是站起了身，跟着到了门口。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相对而站，却又相顾无言。

不知道站了多久，终究是宋佳雪出了声，“再见……”

宋明安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就那样看着宋佳雪慢慢从门缝中消失，他们两个人没有挥手告别，也没有分别拥抱。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