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着。床上的人烧了几天,早糊涂了,这些动静也没给弄醒。
季蕴莫名有些烦躁,站起身来准备走。
“抬进主院去。”他吩咐。
便有婆子上前来。尽是些做粗活的,膀粗腰圆,将厚被一掀,小郎君颤着缩成一团。
季蕴想,小郎君还未抬进院儿,怕是在路上便折腾死了。
干脆忍着恶心将小郎君抱入怀里,汗淋淋的发馊。身上滚烫,手脚却冰凉的。又解下披风将人一裹。
得,披风也不能要了。
主院早得了消息,收拾间厢房出来。前脚将小郎君放下,后脚郎中便至。
切了脉,开出方子,婆子立即抓来了。又是一番折腾,好歹小郎君睡得安稳些。
季蕴留下几人伺候,便要回屋去。
“小郎君可从未有这样许多人服侍过哪,”点翠笑道,“从鬼门关拉回来,是他的福气,得多亏了夫人。”
季蕴正以手捂面要打哈欠,闻言想起什么,皱着眉将手放下。
“烧水,沐浴。”
第7章
点翠为季蕴寻了些话本子,不过是狐妖精怪,神神鬼鬼之类,老生常谈。无甚新意,左右不过解些乏闷。
季蕴将手中话本放下,点翠便晓得他要去偏房了。快走几步拉开帘子,随他过穿廊,轻叩几下屋门,道:“夫人来了。”
于是里边丫鬟将门打开,请季蕴在小郎君床边的木椅上坐下。小郎君虽好些了,平日里仍多是昏睡。季蕴每每只待片刻,竟没碰上过他清醒的日子。
道是瞧瞧,便真只是瞧瞧而已,又无甚事情需得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