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迟月揺在满庭芳时,从无人道什么“照看”不“照看”的,只想尽了法子磋磨他。
忽然尝得依靠滋味,不知怎的,脑子一蒙,稀里糊涂地收下了。紧接着又懊悔不已。
上了马车,在点翠身旁坐下。季蕴瞟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迟月揺却没注意这个。
他在想,要给夫人绣个荷包才是。
第9章
梁云卿生了个女儿。
那日下午,赵越特告了假,在满庭芳守着,一群大小婆子团团转。远远便听得见梁云卿的叫声,想也知是如何一副鸡飞狗跳的光景。
主院这厢仍同往常一般,照例万事不理。
季蕴抓着他那话本子倚在榻上,迟月揺坐在榻边小竹凳绣着荷包。多是静静的,只听得两道呼吸,偶尔书页翻动。
季蕴不时轻嗤两声。他对书里这些爱恨纠缠是看不上的,只觉得好笑,图个乐子。
却从书页缝隙里瞧见迟月揺,总在他出声时偷偷瞥上一眼,好奇似的。于是不看书了,故意又嗤一声,直把小郎君逮个正着,咬唇垂了眼。
“想看?”季蕴问道。
迟月揺红着脸,蚊子呐呐般“嗯”。
季蕴便摸了一本递给他。
迟月揺却有些为难,将这闲书什么宝物一般双手捧着接过,小心翼翼地翻了翻。半晌,书页停在插画上。
小郎君赏了片刻画儿,又翻到下一副,继续出神地看着。
季蕴俯身把那话本抽出来,迟月揺茫然抬头。
“罢了,”他将自己原先看的丢开,“我念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