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站在屋门。赵越经过他狠狠撞一下,终究离开了。
季蕴吩咐关好屋门,往床去了。他在床边坐下,将人儿从薄被里剥出来。
见着满是泪痕与白浊的小脸。
迟月揺见着他,泪落得更厉害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张口要说话,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点翠,端水。”季蕴抱着小郎君。
他拿毛巾有些笨拙地将小郎君的脸擦干,又漱了口。小郎君这才打着哭嗝道:“夫人,妾不愿,不愿的……”
仿佛恶心极了,又干呕着。
季蕴要摸他的脸,被伸手挡住:“夫人不摸,妾脏……”
季蕴叹口气,捏住小郎君的下巴。他微微偏头,吻住小郎君的唇。
小郎君惊得忘了哭,却顺从地抬齿接纳他。
做了二世的贵人,季蕴头一回道歉服软。
“夫人错了,”他哑声道,“小月儿,夫人错了。”
第12章
季蕴记起上一世一位友人。
他那会子瘦得很,病号服空荡荡挂在身上。友人坐在病床边上,同他闲聊。
都晓得他时日无多了,少些勾心斗角,真好友一般肆意畅快。
“你只一处不好。任什么东西,别人不双手捧到你面前,你便不看一眼。”友人笑道。
季蕴靠床坐着,道:“我懒。”
“不,不是懒,”友人道,“你是傲。”
“总是这样,有些事物便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