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欢喜妾什么?”他闷闷不乐,“妾不会——什么也不会。”
那笺他自然看见了,一手好字,他万万比不上的。夫君从前深居后院,旁的女子双儿见不到他千般好。如今脱了牢笼……
季蕴了然。他原以为小月儿不懂这些,竟隐隐也感知危机了。
季蕴不喜那些花言巧语,细细思索了一番。迟月摇半晌得不到回应,抬头眼巴巴地看,见夫君沉静垂睫,不知想甚么。
终于开了口。季蕴抚上怀中人的小脸,慢慢道:“若要寻个说法……夫人是我的'生趣'。”
短短一句,意味却重得很。迟月摇了解季蕴脾性,晓得那些思虑均是杞人忧天。却未料想他说出这些话。
于是眼睛酸涩,只在季蕴怀里胡乱蹭了蹭,抬眼望向江面。
“夫君教妾诗。”他生硬转道,实在娇憨。
季蕴愣了愣,失笑道:“好。”
江畔凉爽,微风徐来。远处落日映渔船。
“春水碧于天。”
这是季蕴。
“春水碧于天。”
这是迟月摇。
“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