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日,整整六十八日。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六十八日里是多么的煎熬,是多么的痛苦。

目能视,耳能听,却如何都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而且,更叫他煎熬的是,周遭或有意或无心透露出的消息。

辛寒捏住一片下落的枯叶,凝视片刻后缓缓松开手。他倚在窗边,望着被落叶铺满的林间路,长长一叹气。

今日是狐族劝她另寻夫婿,明日是兔族百般用计不愿她离开,后日又是蛇族欲奉她为族长求她留下。就连与各个妖族来玩都不密切的豹族,也因她的到来添了几分活力,整个部族都转了性子,求她可多留几日。

“思思,我的思思。”辛寒又是一叹气,“我倒真希望你是妖女,这样我便能名正言顺的同你远走高飞。”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辛寒不免有些怅然。

杂乱的脚步声渐从身后传来,他单手撑住窗沿,侧身望去,只见钰阳怀抱厚重的红衫向他走来。

“四哥,莫再思念泠姑娘了。她此时正在鸟族,后日便能回来了。”说着,钰阳将手中的喜服递出,“快试试这次的衣裳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适,我再叫人去改。”

辛寒拾起试穿百遍有余的喜服,轻车熟路的换上。他低头瞧着那栩栩如生的狼纹,只见心脏位置多了一轮圆月。圆月在遇光时隐去踪迹,而当他背过身时,那轮皎洁的明月便又露出了模样。

圆月,狼族的宿命,没有任何一只狼可在月圆之夜保持绝对的清醒。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这轮圆月,眉目异常温柔。

瞧他表情如此怪异,钰阳不敢相信的一挑眉,道:“这是姑母亲自绣的,四哥你不会不懂是何含义吧?”

“我懂,我当然知道这是何意!”辛寒用力掖紧衣怀,将月亮藏起,不许他人看见,“你小子近来是越发活泼了。舅舅现在何处,我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