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难免心有不忍,可是没有选择,因为她只是没有感情的解怨机器。
武易忙于给乌家收拾烂摊子,深夜方才归家,先去看望母亲老乌婆,而后来到“爱妻金莲”的房中。
聊了几句之后,景栗发渣男居然打算睡在这里,她差点忍不住洪荒之力,当场就想使出一招排山倒海,把大猪蹄子糊在墙上变遗像。
这一剧本之中完全不存在夫妻温存的戏码,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你丫连个副线任务都算不上,还想上老娘的床,白日做梦!你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莫挨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戏总还得演下去,她耐着性子编借口:“我的病还没有痊愈,夜里常常咳嗽,伺候不了侯爷,您去萍小娘的房里吧,她的精神不大好,您多安慰安慰。”
“养病要紧,那我这几日先睡书房。”武易对于女人并无耐性与常性,他宠萍小娘是因其姿容美艳,而今佳人已成残花败柳,身上还背着下毒的罪名,他不愿再多看这位妾室一眼。
渣男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果真是至理名言。
武易又装起了好夫君,握着“爱妻”的手说道:“刚刚我去看望过母亲,她已经睡下,听伺候的人说病情稳住了,而且你今日还特别吩咐人去寻名医前来诊治,辛苦娘子了。”
她才懒得管那个恶毒的老太婆,这话定是刁妈妈为了巴结她而胡诌的,景栗嫌疑地抽回手,暗暗鄙视地瞪了一眼渣男,虚与委蛇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天色不早了,侯爷歇息吧。”
解怨事务所晚间交流会上,独教授说道:“侯府富贵多年,一定有不少的田庄,景栗你向奴仆打听一下,哪里的条件最差,尽快把萍小娘送过去,再安排个刁妈妈那样的狠毒婆子跟着,不出三天就能要了她的命,到时候主线任务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屠豪为萍小娘的颜值而感到惋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惜啊~可惜!”
景栗推开窗子,坐在贵妃塌上赏月,有感而发:“红颜遇渣男,想不薄命都难。”
独教授继续道:“还有,多给金茜和武易安排点见面的机会,另外给金家二嫂点暗示加明示,就说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侯府大娘子的位置让给别人太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让金家的姑娘来接盘最合适。”
景栗不屑地“切”了一声:“武易那大猪蹄子能称得上是肥水吗?依我看他更像是毒水,嫁给他的女人多半没有好下场。”
屠豪也越来越看不上武渣男:“我以前觉得武易不算坏,但现在看来,他不止是渣,更是坏,为了保住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今天能杀表妹,明天就能杀老婆,金莲所定的解怨任务里怎么就没有干掉渣男这一项呢?”
独教授不得不再次强调:“关于渣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在金莲看来,武易只是一个被狐狸精迷惑的好男人而已。
再重申一次,我们只是没有思想的解怨机器,照着怨灵苦主的吩咐办事就可以了,不要把个人的价值判断代入到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