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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自重,请您低声些,此刻失态,对谁都没有好处。”事情万不可闹大,景栗提醒西门大官人低调,并道——

“您与小女子的交集,仅仅只是一场马球赛而已,我们对彼此并不了解,您痴恋的那个我,并非真的我,不过是您心中的幻想罢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与其他女子迥然不同,她们都似画像之中毫无神韵的刻板佳人,唯有你是鲜活灵动的,像太阳般灿烂明媚,我对你一见倾心,立誓此生非你不娶!”西门安仍旧沉浸在痴梦之中,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刚刚所讲的无情言语,定不是出自真心,你是不是担心和离再嫁会损毁家族声誉?我会妥善处理好一些,相信我…”

“西门大人,您根本不了解我!”景栗打断他的话语,用第一人称直白道出金莲最为致命的性格缺陷——

“小女子和西门大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不爱做逆天改命的梦,因为我根本没有逆天改命的勇气,只想恪守本分安然度此生,而今我已成为永昌侯爵府的当家大娘子,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大人所言的一切,在我看来不过是贪求刺激的妄念,请您另觅佳人寻开心,小女子恕不奉陪。”

金莲此生悲剧的根源,就在于消极被动地认命,景栗作为魂穿而来的替身,如实讲出了苦主的心声,既是在嗟叹其短暂的悲催人生,也是在实力劝退西门大官人,他们二人宛如池鱼与飞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当年马球赛结束之后,他们二人三顾留情,西门安从昔日金莲的眼神中看出,必定是动了情的。

他义无反顾地痴情三年,本以为金莲会心甘情愿地与他共同冒这一场爱情的险,怎料却事与愿违,他着实无法接受此般结局,依旧在最后的努力——

“人活一世,不该做天命的傀儡,只要奋力抗争,就能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同我一起改写人生?”

“不愿意!”景栗一秒都没有迟疑,就笃定地给以答复,用时还撂下了最伤人的狠话——

“我对西门大人,从无半分动心,望您好自为之,莫要因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前程!”

这句“好自为之”,为两人的情缘画上了残酷的句号。

“终是我看错了你!”西门安愤然甩袖拍案,茶盏被打翻,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他用最后的理智强忍怒气,没有把事情闹大,给彼此留了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