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只是经营酒楼多年,多多少少有些经验,才斗胆给大小姐提些意见和建议。”
景栗驳斥他的谬论:“酒楼若是生意兴隆,您的意见自是宝贵的经验,可如今凤临阁萧条至此,您的建议最多只能算是失败的教训!”
“库房米面满仓,生意至少能够持续,而且现在长安粮食短缺,大米和白面价格飞涨,把米面卖出去能赚到不少钱,可是小姐您就这样白白地送出五百斤大米,着实不明智!”郑掌柜表面态度恭敬,内心却仍旧不服,大嘴叭叭叭个不停,并且使出杀手锏——
“另外,三天后是酒楼发工钱的日子,酒楼账上剩的银子不够付,我本想用卖粮的钱填补亏空,可是您却大手一挥把米都捐了出去,灾民是能吃饱肚子了,但酒楼上下辛苦奔忙的管事和伙计可都喝西北风了!”
“酒楼被你经营到需要卖粮维持的地步,真是悲哀至极!”景栗不吃威胁这一套,以王家的家产,足够填补凤临阁生意上的亏空,她扫视站于郑管事身后的酒楼中人,斩钉截铁道——
“诸位敬请放心,只要是兢兢业业为凤临阁做事的,我绝不会亏待,但若与小人为伍行不轨之事,我绝不会纵容!”
“开粮仓门!”郑管事犹豫片刻后,吩咐身旁的伙计开门,他听出大小姐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自己,不过依旧无所畏惧,他不相信“楚凤鸣”有能力撑得起酒楼,更不相信这位深居闺中的姑娘能斗得赢他——
“看小姐的架势,是真的要出面经营凤临阁,您的吩咐在下全部照办,小姐财大气粗,莫说凤临阁亏一个月,就算是亏一整年,您也填的上这无底的窟窿。”
他明显是在暗戳戳地诅咒,不过景栗懒得再和他多讲废话,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我带来四个砂锅,郑管事您按照尺寸各采买五十个,都要最好的,今天之内能办好吗?”
“可以!”郑管事的小眼神又嘚瑟了起来,认定凤临阁离不开他——
“小姐的吩咐,在下克服千难万险也保证办到,只是不知您为何要买这么多砂锅?”
“我自有用处。”景栗故意卖关子,并说道——
“尽快把米装车,我在店里喝茶等着。”
上一次她坐在三楼,这次想看看二层的布局有何不同,便走上了楼梯。
祝妈妈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郑管事不可信,您又眼看要和他撕破脸了,怎么还让他去采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