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一脸懵:“哪个仇中尉?”
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米子游无奈做解释:“小仇大人的伯父,神策军中尉仇士良大人。”
“等会儿…”景栗愈发糊涂:“仇士良…大人…不是太监吗…怎么可能纳妾呢?”
米子游晃着扇子向她普及社会阴暗面:“仇中尉不是一般的太监,而是一人下上万人之上的大太监,滔天权势弥补了身体的缺憾,正常男人该有的排场人家一样都不缺,三妻四妾满院子美人,另有无数狗腿子排队哭着喊着要认他做干爹。”
“没有腿的人,就算屋里摆满了金银做的鞋,不也是自欺欺人吗?”景栗着实不懂这其中的逻辑,难不成只要有钱有势,古代的太监都算高质量男性吗?
“对于没腿的人来说,再好鞋子都是摆设…”米子游忍不住噗嗤一笑,抱拳以表佩服——
“想不到楚小姐损人的功力如此之高,我曾误以为你是那种左手《女德》、右手《女诫》的迂腐闺秀,失敬失敬。”
景栗不由得心生悔意,古代不比现代,女人的言行务必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该对太监的事过多评价,她即刻板起脸来挽回局面——
“公子自重,你我二人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
“失礼失礼!”米子游油则油矣,但不至于孟浪放肆,拱了拱手道歉,又道——
“我正要去仇中尉府上送贺礼,楚小姐要不要也送一份?”
景栗迟疑片刻,给出否定的答复:“我与仇中尉素不相识,没有送贺礼的必要。”
她心中真正的顾虑,其实是不愿蹚朝堂党争的浑水,也不愿在南衙与北司之间站队。
之前李正德半威胁式地提醒过她,不要与宦官一党走得太近,如果她给仇士良送了礼,很有可能会得罪德郡王那尊大神。
“绝大部分商贾没有见过仇中尉的真容,不过大家都得有所表示…”看“楚凤鸣”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样子,米子游觉得这傻丫头迟早得吃大亏,干脆讲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