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懒得理他,不耐烦道:要打就打,废话多。
那时,他隐隐已有了猜测,心底徒然有不好的预感。
死对头轮着钢管指了指瑟缩在角落的江泾,跟看马戏团猴子似的道:就是他啊,他主动来找我的,主动佯装被绑,还专程打电话给你妈……
砰——
江宴速度极快冲了上去,一脚揣在死对头脑袋上,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十几个小弟蜂拥而上,轮着钢棍就朝他们砸过来,江宴抓过椅子朝他们身上轮过去,废旧的教室哐哐当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砰砰——
哐哐当当——
期间还夹杂着棍棒砸中血肉的声音,闷哼声,场面一度混乱。
十多分钟后,两败俱伤,教室里横七竖八,龇牙咧嘴躺着人,谁也没捞着好。
江宴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给江泾解开了绳子,粗鲁的拽过他的手臂往外面走。
一路漆黑,像是依照本能在摸索回去的路。
程雪素焦灼的站在路灯下,一眼就看到淹没在昏暗里的少年。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扯过江泾检查询问,像是在检查一件摆放在博物馆的瓷器,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江泾剥开她的手,有些烦躁道:没事,别瞎操心。
不知怎的,程雪素眼泪落了下来,抱着江泾,久久不撒手。
江宴沉默了许多,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渐渐淹没在长夜无尽的黑暗里。
自始至终,程雪素没有喊他一声,也没有看他一眼。
像是被呼啸而过的北风,一刀一刀凌迟。
从来,被抛弃的那个都是他。
没有人,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