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含含糊糊,有些听不清楚了。
或许是赵翩翩泪如泉涌,倒将她心底的悲伤难过冲淡了不少,拍了拍她肩膀笑道:“不关你的事。”
赵翩翩揩揩眼泪,抽抽鼻子拉着她往琴房走,“走,我们去弹弹钢琴,你好久没弹了。”
好像,是很久了。
余夏记得,高三那年为了参加全国高中生钢琴比赛,几乎每天都在练琴。
但后来,就荒废了。
赵翩翩扶着她的手指一个个琴键按过去,清脆干净的“哆”“咪”“发”钻入她的耳朵,她仿佛能感受到钢琴上每个琴键的生命力。
弹琴时,像是有无数源源不断的力量,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接受失明这件事情后,她躲在家里修习盲文,练练钢琴,日子一下子便过得松散了许多。
倒是,江宴来看她时被拦在门外,被赶来的秦孑撞见,互殴了一顿,挂彩离去。
有时候余夏会想,如果江宴没说那句“我会娶你”,她对他的恨意或许不会加深到这把程度。
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她呢?
余向城跟她在宅子里撞见时,总会陷入沉默,多余的话再说不出口。
那些她肆意过,吵闹过的狠话像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不由得让她想起十八岁的夏天,她收拾东西离家出走,而今没能衣锦归乡,还这般狼狈不堪。
也确实,再没什么好说的。
女佣们私底下窃窃私语时,给她起了“小瞎子”的外号,几乎就将她跟废物划上等号。
那晚,她摸索着下楼喝水,路过主卧时听见门缝里传来浅淡且尖锐的吵架声,浑身像是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