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开外是一条横亘的熔浆流,泛着炽烈的红光,河岸对面是荒无的土块。

没路了!

这时,几缕头发被钳制朝后拉扯,余夏闷哼了声,脊梁爬起凉意,继续朝前跑。下一秒程斯年挥剑朝她头顶劈了过去,半截藤蔓落在她头上,引得她下意识朝后望去。

无数粗壮的藤蔓汇聚成高达十米,藤蔓上生着密密麻麻的嘴,锋利的牙齿似能撕碎世间万物。那被斩断的发丝瞬间就被那些活藤蔓争抢吞噬。有的藤蔓,甚至被其他藤蔓吞噬。

那铺天盖地的阴影扑下来,像是下一刻要将她嚼碎似的,余夏被这场面吓得浑身发凉,连呼吸都忘了。

几条藤蔓抓住机会直直朝她额头穿刺而来。

“别看!”程斯年拽着她朝前跑,手中的长剑挥出将侵袭的藤蔓斩断。

余夏回神奋力朝前跑,然而转头就见脚下半米所及是熔浆流,扑面热气差点要将她的头发点着,脚步骤然停下:“没、没路了。”

然而下一刻,手臂上传来强悍的力量,硬生生将她从地面朝熔浆流空中甩了过去,余夏瞪着眼睛望着无数藤蔓发了疯似的朝她袭来。

紧接着,那些藤蔓失去活力凌空朝熔浆掉落,顺着藤蔓朝地面望去,是不少被生生斩断的根系,而站在亲爱岸边的少年持着长剑,身上沾着血液,留给她单薄决然的背影。

被激怒的藤蔓无法越过熔浆啃噬掉鲜美的食物,将怒气发泄到罪魁祸首身上,伸着粗壮的根枝朝持剑的少年而去,不过瞬间便将少年包裹得密不透风。

“程斯年!”余夏被巨大的悲恸缠绕,撕心裂肺喊了起来。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身子像是抛物线般滚落在另一块焦土上,她踉跄爬起身来朝对岸望去,望着活藤蔓将少年的身影彻底遮蔽几近窒息,呆滞又慌乱喊着“程斯年”的名字。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好将她救下,而他留下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