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

不能死。

还要去总决赛跟程斯年拿冠军回来,还要做很多很多事情,不能让塞拉失望……

快登上坡时,山洪猛然冲刷而下,以摧毁一切的架势将沿途的树木折断,掩埋掉泥泞的土地,地面发出低低吼叫声,晃动得厉害。

余夏在山洪逼近的那一瞬间抓住了一颗硕大的树木,转眼就触及惊心动魄的一幕。

背着严肃的程斯年落后她半步就被水扑打而来,他单手抓着脸色苍白的严肃,另一只手胡乱抓住另一棵树的枝叶,山洪激烈的朝下冲去,而他奋力的寻求一个平衡点。

可那枝叶根本承受不住两个少年的重量,加上洪水冲击,整棵树“咔咔咔”顺着洪水方向而去,像是要急急投入洪水的怀抱似的。

严肃被抓着,被雨水浇得容颜模糊,奄奄一息道:“松手。”

如果那样下去,谁都活不了。

程斯年手掌被枝条嘞出血痕,他一语不发,咬着唇眸光沉沉。

在大雨倾盆里,余夏在视线朦胧里望着他们,深深吸了口气,眼见两棵树快靠拢,她趴在树上朝他们那棵树爬过去,手指被划破了不少口子,血液不断流淌。

一秒、

两秒……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余夏不知道自己怎么抓住程斯年的手,双腿夹着树木,颤抖着手将人给拉了上来。

严肃上来时揪着余夏的袖子倒在他怀里,阴翳着双眼,没血色的脸上倏尔冲她几不可查的笑了笑,低低道:“真好。”

由于他过敏,但已然没法下山,程斯年不得不带着他往山坡上走,冒着雨找了个逼仄的山洞,在下面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