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还处在恐惧之中,脑子一片混乱。他环住墨流觞腰的手越收越紧,带着呼吸急促的喘息。
好、好吓人。
他才知道,他竟然恐高!明明以前站在直泻千里的瀑布边都不怕。一定是这把剑太细,速度太快。幸好前世没有御过剑,不然从剑上摔下来,简直丢死人。
“孽徒,打算弑师吗?”闷闷的声音通过后背穿到詹月白耳中,他连忙松开人,心跳如擂鼓。
两人已经身处陆地,四周是清幽的竹林,刚下过雨湿漉漉的。风吹竹林沙沙声起,带来好闻的竹叶香,混着鼻腔温热的槐花香。詹月白退后几步,使劲搓了搓右手大拇指平复心悸。
“对不是师尊,弟子失礼了。”还带着风寒尚未痊愈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带着哭腔。
墨流觞捋捋被抓皱的衣衫,使上净身决才消去痕迹。面前人低着头,能看到从脸颊蔓延出的绯红。
他上前一步,詹月白就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詹月白后背抵上竹竿,抖落几滴雨水浸入后脑勺。
凉意袭来,詹月白抬起头。
墨流觞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回事,为师又不会吃了你。明明你差点勒死为师,怎么好像我占你便宜一样。”
詹月白咽了咽口水,没能回话,他确实理亏。
对面啧了声甩头就走。
“这个地方灵气稀薄,不适合设置传送阵,去前方看看。”
自从上一次詹月白被墨流觞开了死亡玩笑,又推了人一下,两人都没有再独处过。刚刚还不小心轻薄于人,詹月白以为气氛会很尴尬,但低估了墨流觞的话痨程度。
一路上,墨流觞一会儿抱怨泥水太多,弄脏了衣角;一会儿抱怨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一会儿又聊起白芷的地芽都长不出。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心道净身决用得不是挺溜,还怕弄脏衣服?再说天气不好又不是人为可控制的。而且白芷的菜园不长苗,墨流觞怎么会知道?那应该是白芷的秘密基地才对,前几天生病照顾他的时候,才不小心说漏嘴。
墨流觞叨叨半天,说得口干舌燥詹月白屁都不出一个,搞得他也没心思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