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想不出反驳理由,只好转向检查其他场景描写。最后他以为冗余的对话还是保留了,其他地方再删删改改,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送走余尧,他立在门口盯着门楣上的“月阁”很久,直到晚风阵阵吹透薄衫打个寒战,才垂眼进屋。
关上房门隔绝开略带凉意的夜风,腰间千里铃被卸下挂到藤蔓上,他自嘲地笑笑。
“不多说点,对方确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墨流觞现在又何尝不是瞒着他好多事,虽然没了恋爱脑的主角行为,都是基本操作。
从处理噬魂珠到提前给自己安排好的练武场试炼,没有一项会让墨流觞吃亏。甚至可以说,一切都在墨流觞计划当中,连输多少场欠下的十万灵石都提前准备好。
詹月白不由得生出一点怨念:对于墨流觞来说,冰释前嫌也只是把他和其他人一视同仁罢。他现在也是墨流觞手中棋子,可这又是下得哪一盘棋?
咸鱼死宅如他,向来对这些弯弯绕绕头疼不已,更揣摩不透墨流觞如海底针的心思。
单纯从目前看来,这些安排都是在往他有利的方向发展,顺水推舟也没有损失。而先前说好的冰释前嫌,他亦没有立场去质疑墨流觞。
他蓦然想起替墨流觞吸妖气时候,那个不明不白的吻,床抵间不合时宜的话,和之后对方暧昧不清的态度,又呕出不少血。
许久,房间响起一声叹息,烛灯吹灭。
寂静的夜里,千里铃突然发出“嘟嘟嘟”声音,詹月白惊得立马坐起。
千里铃和普通铃铛不一样,需要另一只有灵力注入对应这只才会响,而另一只在墨流觞手里。
他总算知道墨流觞为何如此大方,愿意把这东西让出来。这哪里是千里传音互诉衷肠,明明就是半夜催人命,千里杀人于无形。
他脑中第一直觉,竟是墨流觞在报抢铃铛的仇。
幼稚。